心动不如行动,一夜未睡的明修予歪头,看向玄渊的眼神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。
他索性仪容也不整理了,双手一松,发带随着如瀑的青丝披散飘落。
只见他撩起双袖,不发一言,身子不稳地摇晃着,如幽灵般,一步两步…朝玄渊飘过来。
玄渊没有察觉到明修予的状态,他正低头从袖里拿出一个时晷,看着上面的指针,在明修予即将到达他的身前时,将时晷面向他。
语气笃定,不容猜疑:“道友你看,辰初刚过,你迟了整整半个时辰。”
明修予没有刹住脚步,一头撞上时晷。
冰凉的触感与疼痛感平杂着传来,他捂着撞红的前额,吃痛一声,顿时让他清醒不少,理智也回归了。
瞄向时晷的指针,明修予的目光跟时晷的金属表面一样,没有半分温度。
他定定地看了一会,启唇:“哦。”
吐字清晰,依旧没有温度,声线连一丝起伏都没有。
这个反应……
玄渊心中警铃一通乱响,他直觉自己又惹得明修予不快了。
一边将时晷收起来,一边努力思考他说错了什么,做错了什么。
他就说了两句话,做了一个动作,没有一句是废话,也都是事实。
没有毛病啊,玄渊想,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场白啊。
他想不能,究竟哪里出差错了。
“道友,”玄渊见明修予应声以后就一字不发,眼角瞥到地上的一条缎带,弯腰捡起来递给他,语气小心翼翼,“我们现在出发?”
明修予看一眼缎带,伸手接过来往后脑勺随手一扎:“我还没吃饭。”
说罢,他半个眼神都没给玄渊,走向一个早点摊,要了一碗馄饨坐下来就开始吃,全程不管玄渊,晾着他在一旁干站着。